小萝卜糖

这里没有糖了。🍬

刀片(无事笙非)

林楠笙×何非,整点奶茶喝一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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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站长,外面有人找您。”


“谁呀,”王世安把手上的文件放在桌子上,添了一句:“什么事。”


张秘书面露尴尬之色,走近了几步,才说:“不知道啊,开始说是找林副站长,门卫说林副站长出去了,又说要找您。”


“找林楠笙?”王世安抬起头,翻了张秘书一眼,“没说什么事?”


“没说,让他进来?”张秘书弓着身子,表情十分精彩。


王站长没及时捕捉到自己秘书瞬息万变的脸色,点点头继续看手上的件。十几分钟后,王世安都快把这事忘了,自己这门才再一次被推了开,张秘书把人领着,一前一后走了进来。


王世安一抬头,愣住了。


不知从哪采的玫瑰花,花瓣上还沾着水汽,别在胸口上就像是剜出了一口心头血,花枝上的尖刺没剃干净,支棱着勾乱了真丝面料,何非比上次去家里做客的时候还瘦了些,下巴要更尖,眼睛也显得更大。第一次来站里的懵懂都写在脸上,什么都要好奇地瞟一眼,连桌子上那台电话都不例外。


看着何非,王世安算是明白了张秘书为什么脸上写满了尴尬。夸张点说,这人周身上下都裹着浓浓的尘气,跟那朵玫瑰一样,就像是待采的花,你就算没什么别的心思在,被他瞧着浑身都会不自在,他那一颦一笑,他那一眉一眼,就是在勾你心里那只不安分的虫儿,那虫儿沿着你的四肢百骸爬,引出你骨子里的痒。


王世安不自觉就扶着桌子站了起来,想张嘴称呼一句,才发现哪里知道他叫什么,这人不清不白,上次见的时候林楠笙也没介绍。就记着临走的时候,他攀上林楠笙的脖子,也不怕外人看见,一股脑把自己往前送,袖口向下坠,露出了腕子上殷红的绑痕。王世安以为自己忘了,这会儿见他站在那,发现根本忘不了。


张秘书是个激灵的,让出步子不挡着何非,说:“站长,人带过来了,我先出去。”


门扣“吧嗒”扣上了。何非扭过头,看了眼张秘书离开的方向,然后又把目光放回王世安,眼皮敛起,手指头若有若无地撩着袖口上的狐狸毛。这狐狸是林楠笙打的,一击就穿了心,做皮草的师傅可惜了整皮子被子弹穿了洞,就给何非留下做了毛领大衣,做衣服的师傅就少问了一句,就把这大衣的腰口掐紧了。何非不懂什么男式女式,只当是林楠笙喜欢腰细的,还拿着束带给自己勒了几天腰。


大衣下面薄薄的一层真丝衬衣,平日里也都不出门,不知道该穿什么才好,索性就取了林楠笙的衣服来穿。可惜他是太会选了,这衣服款式新,黑丝宽袖,抖到了袖口处才扎禁了,翻出的衣领上钉着两颗绿宝石,款式太新,林站长在酒会上穿过一次,站里的人就记住了,当时没掩住林楠笙的煞气,都觉得这衣服不服帖,这会儿王世安才觉得,是林楠笙委屈了这衣服了。


“站长,”何非先开了口,“我找林楠笙。”


王世安猛地回过神,把脑子里那点东西赶紧去了,热络道:“小林出去了,你找他什么事?”明显比王太太在的时候,热帖多了。


“他药忘带了,我给他送药。”何非伸出手,轻轻拍拍手上的包,指头上带着个莹绿宝石的戒指,正好跟领口上的凑了对。


“那你给我,我一会儿转交给他。”王世安说这话的时候还真是没坏心思,走过去就要伸手。


没想到何非想也不想就摇头,边摇头边绕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了,“不行,他入口的东西,我要亲自给他。”


遮遮掩掩好发作,真像他这样直接,王世安反倒说不出什么了,手悬在半空给自己找了没劲,收回来尴尬地推了推眼镜,清清嗓子没话找话问了句:“小林不舒服?还是他那个老毛病?”


“是吧,”何非自顾自地窝在沙发里,打开包摸出了烟,也不问王大站长介不介意,自己就点了,烟雾徐徐托着他的脸,“昨天咳了一夜,谁知道是不是要死了。”


王世安没喝水,也差点把自己呛到,之前还觉得这小情儿跟林楠笙有点情情爱爱,可这语气听着,怎么像是等着林副站长早点合眼呢。说成这样了,话也没法接了,王世安走回自己办公桌,目不斜视地又把那文件拿了起来,字跟刚刚是一样的字,心思却不好收在那了,总觉得这鼻子边,能闻见何非抽烟的味儿。


烟味儿里面还夹着一股子迷迭香的香味儿,穿过鼻腔就往脑子里面蹿,王站长心猿意马,突然觉得自己余光里看见了烟,猛一扭头,何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凑了过来,正盯着他摆在桌子上的全家福看。


“太太。”何非喃喃自语。


王世安急着收手上的文件,却发现何非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这,他只好奇那照片,更准确的是,照片里的王太太。


“有太太是什么感觉?”何非扭头盯着王世安,林楠笙不在,他才敢问,平时话多了林楠笙会烦,烦了几天就都不来家里了。


这能是什么感觉,王世安还真说不出,不过就是平淡无奇的家常琐碎,过久了是啰啰嗦嗦的家长里短,比不过外面的绿柳花红,万丈红尘。


见他没回答,何非又问了一句:“林楠笙的太太什么样的?”


他身上混合的烟草味呛得王世安咳了一声,何非抬腿坐在了办公桌上,他就不懂得什么是客气,两条腿叠着,悬在上面那只脚有意无意地踩在了王世安的大腿上,他穿了双皮鞋,鞋底硬邦邦的,目光灼灼等着回话。


“弟妹是大户人家出身,人长得…”看着何非,好看俩字实在是说不出口,“秀气,性格也稳妥,跟小林很配。”


“我秀气吗?”何非莫名就能抓住点子,一个劲问。


你这算什么秀气,你是媚骨天成,从人家好人家嘴里抢食才对,“你不秀气。”


“那我是什么?”


“你是…”王世安是有点学问在身上的,憋的脸都绛了,才憋出一个:“浮翠流丹。”


何非眨眨眼,笑了,边笑边问:“你喜欢我吗?”


“荒唐,”王站长赶紧又推了推眼镜,“自重。”


“林楠笙天天咳,可能没几天日子过了,你要喜欢我,我就跟你。”何非说着就俯身凑了上去,脚尖在王世安大腿上不轻不重地踩。


养在外面的情人能跟主子有什么感情,王世安心里乱跳,不断提醒着自己这是林楠笙的人,林楠笙豢养在床上的人,他比树上要烂掉在地上的果子还要熟,从里到外,都是林楠笙养透了的。越这么想,越压不住心底里的邪火,手突然向下放,握住了何非踩着自己的脚腕,明明是男人的脚腕,却是那么细,手都合不住就握住了。


何非心领神会,抖了抖肩,把穿在身上的大衣抖在了桌子上,这下文件也不用藏了,都挡住了。被握住也不躲,微微抬起踢在了王世安胸口上,声音黏腻细长,如糖化了拉出丝,“给我脱了。”


王站长受了蛊,抓住了皮鞋的鞋帮,藏在里面的脚和腕脱了出来,白皮红痕,林楠笙嫌欢爱烦,又嫌人怕疼爱躲,总要把人绑着,动不得逃不得,才算好。何非解自己的衬衣,又去摸自己的腰口,白得发透的手贴着黑色的面料,把王世安的邪火都拧成了欲,忍不住就伸出手臂把人腕搂住,用力一拽,拽到了自己怀里。


“啊!”何非这一声叫的高了,张秘书在外面,听了个真亮,赶紧打了个哆嗦,把要上楼的人都打发了,自己也不敢听上峰的墙角,一同走的远了。


何非坐在王世安腿上,乖巧的就像只小猫,衣服剥了一半,抬起了自己的手去解王站长的领扣,“你可不许不要我了,我记仇的。”


王世安没说话,动起手来把何非的半只肩膀都拉了出来,上面还有林楠笙啃出的印儿,看着就眼烦,就想贴上去也咬一口。


刚要凑近,就听见耳边何非念了句:“骗我一句你都不说。”


话音落下,王世安突然觉得自己四肢都不受控制,身子只能向前,摔在了何非肩上。何非不惊不慌,歪着头抵着他的有,手伸在他后颈上,那颗宝石戒指里面,藏着根细长的针,针扎进中枢神经,上面的药发散开,把人放倒了。何非看了看自己的手,轻轻拍了拍王世安的后脑勺,用哄孩子一般的语气轻声说:“记着,你把我给睡了,乖哦,你可把我给睡了。”这话钻进脑子里,被药刻在了每一条神经里。


何非看着王世安翻着白眼,气息也缓了下去,动作极快的把脚踩在地上站了起来,伸手快速的解开了王站长的衣服,把他的衬衣和军服都扒了下来。何非边换衣服边想这人怎么比林楠笙胖这么多,自己都要撑不起他的衣服了,走过去打开包,把里面的军衔章拿出来跟王世安的调换了。


眼见着自己从家里穿出来的衣服铺了一地,何非怕王世安会醒,又走到椅子边,伸出掌对着王站长的下巴,自下而上推了一掌,这下是真的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了。何非走了两步,觉得不太对,脑子里想了想林楠笙,有模有样地学起了自己的林大站长,手上抱着空文件袋,路过衣架的时候把军帽也取了下来,轻轻拉开门,警觉地看了两眼发现外面根本没人。


何非直直身子,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,沿着最远处那架不常走人的楼梯一句向下,中途遇见了两个小士兵,看见是长官看也没敢细看就喊了声“长官好”。何非的目标在地下室,楼梯下去右手边第二间,卫兵守得很严,看见了何非伸手就挡,见到是生脸,警惕道:“长官您是?”


何非话都没说,抬手就甩了个嘴巴上去,“一群废物,三天了审了个什么出来,老子是保密局的上校,你们上峰都不敢拦我,滚开。”


里面的犯人的确已经审了三天,什么有用信息都没吐出来,几个卫兵跟着也胆战心惊的,这么一个巴掌抽过来,人都蒙了,哪里还敢拦,赶紧向后退了一步让出了门。何非把林楠笙的气焰学了十成十,林站长平时就是这样,威风凛凛,不可一世,谁到了他面前都自动矮上半截。


何非推门进去,这个犯人的确是知道些事的,只是现在不说,再多过几轮审问,等到再上了药,那就离开口不远了。林楠笙希望他,永远也不会说话,审讯室里的士兵看着何非,多少是疑惑的,可是人已经进来了,满脸的戾气又让人不敢开口去询问。何非径直走到了犯人跟前,这人虽然没气节,脸上的傲气却还在,何非没说话,反倒是对着站在旁边的卫兵勾勾手,“过来。”


看着那两个人过来,何非挑挑眉,当林楠笙真好,还能使唤人,想起林楠笙了,何非突然笑了。扭过头就带着这张被王站长评价为“浮翠流丹”的脸看着两个卫兵,也没管对面人是不是走了神,手抬起,夹在指缝里的刀片泛着寒光,直接就刮过了两个卫兵的脖子。


“嘘,我来救你的,”何非起了坏心思,看着两具尸体摔在了地上,对着犯人挤挤眼睛,“我给你解开。”


说完了何非就绕到了他背后,这人也不傻,察觉到了不对要喊,就觉得脖子上面凉了一下,紧跟着血就往外涌,这身子越来越凉,气就越喘越没。


何非把刀片放在他脸上蹭了蹭,生怕不快了,也怕衣服鞋底上沾了血,绕远了走到门口,打开门对着外面的卫兵说,“进来。”


外面一共就三个人,持枪,审讯室在隔壁,进来的时候还看不见里面的血流成河。何非在最后,贴心的关上了门,这块刀片在家里就磨利了,最适合开血管,后悔的机会都没有,还不疼,比那些水果刀什么的,利索多了。


完事了人心情好,何非顺着来的时候的楼梯上了楼,可能是张秘书对自己家大站长很自信,这会儿还没上来打扰,何非左右看看,无趣的走回了站长办公室。见王世安还安睡在地上,何非先把帽子挂了回去,转身绕到了办公桌里面,自己坐上去,向后一躺,想着在这办事得是个什么热闹场景,手臂胡乱地挣动起来,噼里啪啦把桌子上的文件摆件都推到了地上。


包括那张全家福,何非坐了起来,探着头看着那张照片,原来,摆在那给人看的恩爱,随随便便就能被偷情给打碎了,太太怕不是,就是个摆设。


林楠笙从外面回来,车停在门口,下车的时候还故意咳了几声,门卫瞧见了,赶紧上来说:“林副站长,有人找您,说给您送药。”


“好,”林楠笙点点头,“咳。”


张秘书别人敢拦,林楠笙可不敢拦,好在林楠笙的办公室在楼上,不跟王世安在一层,楼梯口撞见了,张秘书抽搐着嘴角努力让自己不显出慌乱,“林副站长。”


“站长在吗?”林楠笙明知故问。


“不在,出去了。”


“我看他窗户开着,车也在,去哪了。”说着就往办公室的方向走。


张秘书这颗心跳得都要飞出来了,脑子里也么转也找不出能拦林楠笙的理由,正在这个档口,王世安屋里突然就传出来一声,“别!我不要了……”


林楠笙的脸色,可比张秘书一开始精彩多了,大跨步走到了办公室门口,手上推门,把屋里面的场景露了出来。张秘书吓得腿都软了,想跑也跑不了了,这屋里,王世安光着,旁边就是何非两条白腿。


“小林,小林你听我解释……”王世安急了,伸手摸不到衣服,着急间就去抢何非用来挡身子的大衣。


“你别…别碰我了……”何非带着哭腔,就跟自己真被轻薄了一样。


林楠笙走了过去,满脸压抑的怒气,俯下身拎着大衣领子把何非拽了起来,恰到好处的一声冷笑,抬手就甩了个嘴巴上去,跟何非刚才撒野的时候一模一样。何非被打的人都歪了,啜泣声低低的,林楠笙不看他,低头看着王世安,冷笑着说:“王站长,喜欢的话您跟我说,不用这样吧。”


“小林,纯属误会,我今天…”王世安刚从药劲里面出来,满脑子都是跟何非怎么睡的,想解释都说不出,“你先别生气,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

“站长您别放在心上,没事,”说完了一松手,额头上青筋挑着,“把衣服穿上。”


何非听话,把自己穿过来的衣服都好好穿上了,整个人散着刚被做过的软,脸又被打红了,还带着惨,被林楠笙拽在手上,真就像是找不到出路的满脸绝望。


“站长,您也穿上吧,别往心里去,权当是我的家事,别人要是说起来……”


“小林!”王世安伸出手,“别人,绝对不会说起来。”


“那我就谢谢站长了。”林楠笙脸上在笑,眼里暴虐的狠厉已经把王世安宰过一轮了。


迎着张秘书的目光,林楠笙把何非挎在手上,一直到楼下都没遇到人。车在楼下等着,林楠笙松手,把何非推了进去,紧跟着自己也伸腿坐了进去,等车子开出站里,张秘书才敢喘这口气。


何非斜靠在后座上,笑着玩自己领口的狐狸毛,一边玩一边爬了过来,抱住了林楠笙的驾驶座,好奇地问:“什么是浮翠流丹?”


林楠笙还在想叛徒的事,不确定他到底吐出来了多少情况,随口应道:“艳。”


“那你太太不艳。”何非笑着摸了摸自己被打红的脸,“你也不喜欢你太太。”


林楠笙的思绪回来了,听他说,难得的没反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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